瑞典现代产业与传统产业进退策略浅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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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 贸 调 研

2004年18期（总第18期） 2004年11月29日

瑞典现代产业与传统产业进退策略浅析

内容提要
产业结构与经济发展有着密切的关系，优化、先进的产业结构能够促进经济的健康持续增长，而老化、落后的产业结构则会成掣肘经济发展。瑞典在对部分传统产业进行扬弃的基础上，大力发展现代高新产业，以提高国际竞争力为目标，实现产业结构的升级。本文通过分析瑞典在产业结构调整中的做法和经验，探寻产业升级路径，为中国产业发展提供借鉴。建议我国对产业结构进行存量调整和增量开发，有目的地移植跨国公司的转移产业，促进现代技术对传统产业的“新经济化”，建立并完善投融资体系，构建适宜现代产业成长发展的自由经济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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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梁昊飞

一、导言
作为欧洲第四大国，瑞典依靠45万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和900万人口，发展成为工业化强国。回顾近百年的发展历程，瑞典的产业结构经历了多次大的变革和调整。
（一）农业阶段。19世纪50年代以前，瑞典还是一个贫穷的农业国，生产力水平低下，国民生活普遍贫困。
（二） 初级工业化阶段。19世纪中叶，瑞典开始了工业革命，
凭借丰富的自然资源优势，迈入了工业化进程，逐步形成了以木材、造纸、采矿等初级工业为核心的产业体系。
（三）第一次产业升级。二战后，在世界经济复苏的有利环境中，科技创新与引进逐渐受到瑞典重视。科技在生产领域内的广泛应用，不仅提高了劳动生产率，而且推动了瑞典产业结构的第一次升级，造船业、汽车业、化学工业、机械加工业随之发展起来，瑞典迅速发展成为发达的工业化强国，实现了3.7％的GDP年均增长速度（20世纪50到70年代）。
（四）第二次产业升级。70年代末期，瑞典经济发展速度明显放缓，之后还连续出现成本上升、物价上涨、财政赤字的局面。针对这种情况，瑞典选择了自己的解决之道。在维持既有社会制度的基础上，果断实施产业结构调整，引领未来发展趋势，积极发展信息通讯、生物、医药、航天等现代高新技术产业，最终为经济的复苏与增长注入了新的动力。

二、瑞典在产业进退中的主要做法和经验

1850年时的瑞典还是个贫穷落后的农业国，到了1970年，瑞典已成为世界第四富国（按人均GDP衡量），工业化将瑞典的经济增长率从1750-1850年的1.5％提升到1870-1970年的4％。这段时期经济迅速发展的动力，主要来自对丰富的自然资源的开发，如木材、铁矿、水力等。在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瑞典的初级产品出口量激增，例如，纸与纸板的出口量在1875-1900年间增长了10多倍，而铁矿产品的出口量则飚升了近70倍。
几十年来，瑞典制造业发展迅猛。在五十年代中期，制造业产值占GDP的30％。从那以后，制造业的份额开始萎缩，其就业岗位从1960年的110万降到2002年的72万，产值占GDP比重为19％。其中工程机械业占比超过55％，林木业占20％，化工业占12％，食品业占6％，钢铁业占5％。曾经占据重要地位的纺织业、采矿业和造船业在过去的30年里大幅衰弱。同期农业人口锐减了50万，农林业产值仅占GDP的1.5％。
另一方面，以信息通讯、研发设计等为代表的服务业的份额在显著增长，就业岗位由1960年的200万个增长到2002年的315万个；私人服务业产值(包括建筑业)占GDP的58％。这与其它工业化国家的发展进程是一致的。
总体而言，瑞典在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升级方面是尤为成功的，分析其做法和经验有如下几条

（一）对传统产业进行合理扬弃而非全盘抛弃
通常来看，传统产业大多以自然资源为基础，有着高能耗、高污染的特点。瑞典拥有丰富的森林、铁矿和水力等自然资源，木材工业和冶金工业一度是支撑瑞典经济的支柱行业。
在产业结构升级的过程中，瑞典对传统产业进行了取舍，坚决地放弃欠缺比较优势的行业，如纺织业。但瑞典并没有全盘抛弃传统产业，而是对其进行改造扬弃，降低能耗和污染水平，提高质量和竞争优势，促进传统产业的可持续发展。以森林产业为例，早在1903年，瑞典议会就立法规定：保护森林资源是瑞典的基本国策。1994年，瑞典又颁布规定，确立了保护生态平衡、合理开发森林资源的原则。在林产品开发利用过程中，尽可能地提高林木的利用率，减少用材量，降低排污量，从而达到间接保护自然资源的目的，并逐步建立起从林木采伐到纸浆生产的“一体化”产业链，形成一种资源节约型的循环经济模式。目前，瑞典的纸浆出口量位居世界第三位，年出口纸浆740万吨；纸张出口量位居世界第四位，年出口纸张280万吨。瑞典生产的优质特种钢的产量居世界前列，80%的产品销往国外。
此外，瑞典政府实施了专门的资金支持和补贴（如工业定货补贴、地区发展援助等），保证传统产业成功转型和衰退企业的顺利退出，促进了70年代经济停滞以后的产业结构调整。

（二）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升级产业结构
瑞典以往的产业政策是以行业和公司为导向的，而现在的产业政策是以未来发展趋势为导向的。瑞典政府高度重视高新产业的发展，投入巨资兴建基础设施，简化政策规则体系，培育符合未来发展方向的高新企业和网络组织，为现代产业成长创造适宜的硬件环境和软件条件。以信息通讯产业为例，为促进该产业发展，瑞典敢为欧洲先，成为第一个全面解除电信管制的国家，刺激了ICT业的蓬勃发展。目前，瑞典是该领域的领先国家，其在ICT（信息通讯技术）方面的投入达到GDP的7％，超过了欧盟和美国的投入水平。根据世界经济论坛评比，瑞典是全球最具创新能力的国家。另据IDC国际数据公司测评，瑞典位居世界十大IT国家之首。
现代产业的发展以科技为前提，作为全球R&D投入最大的国家之一，瑞典近年来R&D投入一直占GDP的4％左右。其中工业研发自1989年以来就以年均10％的速度递增，占GDP的3.3％，合750亿克朗，大部分用于IT、医药、航天、汽车和重型机械领域。而且，瑞典在理工科方面的研发力量颇为雄厚，来自大学、研发机构的科研成果层出不穷，奠定了产业发展的科技基础。基于上述原因，在90年代，瑞典知识密集型企业的劳动生产率提高了60％，资本密集型企业的劳动生产率提高了近40％。
在高新技术产业迅速扩张、劳动生产率大幅提高的带动下，瑞典经济进入新旧产业进退接替的快速时期，如今，瑞典产业结构实现了成功转型和升级，信息通讯、生物工程、医药、航天等知识密集型产业得到了长足发展，高新技术产业成为经济增长的主导。

（三）整合产业链，以提高国际竞争力为产业升级的目标
自90年代中期以来，为了恢复和重塑瑞典经济的竞争力，许多大企业开始调整经营理念，确定了以提高国际竞争力为目标的经营战略。整合产业链，剥离次优生产环节，将资本、技术、人力资源集中在核心高精尖业务的发展上。以造船业为例，瑞典根据本国特点对造船业进行了大变革。除保留部分游艇和军舰生产外，放弃了其余船舶制造业，将主要精力集中在船舶设计和相关科技研发方面，取得了世界领先成绩，形成了自己的竞争优势。
瑞典企业界更加注重国际市场，逐渐形成了外向型的经济结构，工业实现了高度国际化。通过国际分工，瑞典企业得以在全球范围内优化配置资源，将精力集中在产业链的上游，专注于研究开发和产品设计，通过加速技术革新，提高了国际竞争力。据统计，瑞典大约80％的出口品是高附加值的工业制成品，从所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来看，瑞典的出口盈余在世界上是最高的，这正是其产业升级的结果。

（四）完善的中小企业支持体系是孕育新兴行业的温床
相对于传统产业而言，现代产业多为新兴产业，作为新生事物，现代产业的萌芽多发源于中小企业。在一国经济体中，中小企业是否繁荣对未来新兴产业和主流行业的发展影响至深。在瑞典，98%的企业是不足50人的中小企业，它们的繁荣与否对经济的发展和产业的升级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瑞典的产业政策曾经一直以大企业和个别行业为重点，近20年来，其产业政策逐步转向支持中小企业的发展，日益重视培育新企业和扩张现有中小企业。瑞典拥有较为完善的中小企业支持体系，以工业部、竞争署、贸易委员会等为核心的政府机构为中小企业的发展构建宽松自由的政策框架，以KISTA（曾被评为仅次于美国硅谷的世界第二大科技园）为代表的24个国家级科技园为中小企业的孕育、成长营造适宜的中观生态环境，以ALMI、INDUSTRIFONDEN等为代表的基金公司为中小企业的发展提供充裕的资金支持。此外，发达的外围服务体系为中小企业带来了足够的发展帮助，企业可以顺利地获得信息和咨询，亦可获得研发和技术协助。这些一揽子的政策和环境为瑞典中小企业的蓬勃发展创造了优越条件，也为现代产业的孕育成长奠定了坚实基础。

（五）改革政府管理部门，为产业结构调整服务
为适应产业结构调整和经济、社会的协调发展，瑞典对原有工业部、劳工部、交通部等数个部门的职能进行整合，成立了工业、就业与交通部。作为瑞典主要的经济管理部门，该部主管工业、交通通讯、就业、企业发展、产业政策、地区发展等多项事务，在经济发展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此外，瑞典与产业发展有关的机构还有国家企业发展委员会、瑞典企业发展局、国家创新系统局、瑞典工业发展基金、瑞典竞争局、瑞典国家能源署、增长政策研究所、国家权顾问委员会、瑞典注册办公室等。
这些机构为瑞典的产业升级和经济结构调整发挥了积极作用，它们的产业政策主要着重于营造自由的商业氛围，为产业发展构建良好的经济环境。通过提高金融市场效率，消除企业进入资本市场的壁垒；广纳企业家的意见，对税法、劳工法等进行适时、合理修订；简化规则与程序，减轻企业的行政负担；开设互联网站，为企业提供创业、融资、管理咨询、技能培训等各方面的信息；加快技术和知识的商业化、产业化，提高新兴产业竞争力。

（六）实行以人为本的发展战略，升级人力资源结构
产业结构的升级本质上是人力资源的升级，传统产业的更新改造和现代产业的创新发展归根结底要由人来实现。瑞典政府一直推行以人为本的发展战略，实施有助于劳动力素质提高和企业发展的教育政策，为国民提供终身免费学习的机会。
瑞典国家财政在诸多领域投资教育，不仅提供终身免费的学校正统专业教育，还提供形式多样的非学历培训，保证国民在工作生活中有充裕的机会免费获得知识和技能，促进全社会人力资源的升级。此外，瑞典特别重视人力资源的引进，对外来人才给予国民待遇，并提供语言、文化等免费培训，促进外部人才的本土化。
正是这种以人为本的发展战略，实现了全社会人力资源的升级，为产业结构的更新换代输入了丰富的新鲜血液。

三、启示和建议

现代高新技术产业是促进产业结构调整与升级的催化剂，无论从瑞典还是从世界各国经济发展的轨迹中我们均会发现, 每一次的产业结构升级无不是注入高新技术的结果。当前世界正处在第三次科技革命时期，抓住这一契机迅速发展高新技术产业是实现产业结构调整的关键。随着国际国内市场竞争的加剧，竞争的焦点已从土地、自然资源、劳动力等传统生产要素, 转向人才、技术、信息、资本等现代生产要素。以劳动力、自然资源为基础的传统产业, 在现阶段其利润率已大大下降。而科学技术促进经济增长的作用表现得日益突出, 知识、技术密集型的现代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可以大幅度地降低资源与资金消耗, 提高劳动生产率和附加值, 是经济增长永不枯竭的源泉。

（一）对产业结构进行存量调整和增量发展
从本质上讲，产业结构的调整是对各类经济要素和资源的整合，实现生产要素在不同产业中的优化配置。调整的目标是壮大企业规模，增加企业数量，增强企业实力，促进产业升级。瑞典经过近10年的工业结构调整，知识密集型企业占全部企业的比重达到了40％。
就我国来说，要按照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原则，对现代产业有所倾斜，对传统产业进行扬弃。在结构调整中落实科学的发展观，兼顾国内与国际两个市场，统筹先进与落后地区，以存量调整为基础，以增量发展为手段，实现产业结构的整合升级和国民经济的良性循环。具体分析，应对国内的产业转移和升级进行统筹规划。东部发达地区应以发展现代高新产业为重点，将劳动密集型产业逐步向中西部地区转移。中西部地区应充分利用当地在自然资源、劳动力等方面的比较优势，加快落后产业的转型。东北老工业基地要用好国家的振兴战略和优惠政策，借力于外资和东部资金实现对传统工业的改造升级。

（二）有目的地移植跨国公司的转移产业
当今世界正处于产业结构的大调整时期, 发达国家一方面利用其经济与科技优势, 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 夺取新的市场，赢得竞争的制高点；另一方面，将一些技术含量和附加价值相对较低的产业转移到发展中国家。而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 这些产业在本国可能是相对具有较高技术含量的产业。我国应该抓住国际产业转移的机遇，积极吸引外来高科技产业的迁入，从而提高我国的产业竞争力。
不仅产业之间有现代和传统之分，其实产业内部也有现代和传统之别，不可单纯地以产业归类划定现代与否，还应统筹考虑所处产业链的环节。比如ICT行业，就整体而言属于现代高新技术产业，从产业链看，其上游的研发设计与核心部件生产的确科技含量很高。但下游的零件生产和整机组装环节却鲜有高科技成分，仅是简单的流水作业劳动。从知识和资本密集程度看，下游的生产环节与传统产业并无大异。再比如传统的造纸业，虽然整体科技含量低，但其中降低污染、减少能耗的研发环节却融合了环境工程、新材料、新能源等高端科技，无论从知识密集度还是从经济社会效益看，均优于现代产业中的末端生产环节。因此，现代产业中有传统的成分，传统产业中亦有现代的成分，应具体分析、区别对待。
按此观点，我国应有目的地移植外国转移产业，尽量争取上游产业链，鼓励跨国公司投资研发设计机构，吸引设立核心部件的生产企业，从根本上提高我国产品的科技含量和产业的结构层次。

（三）促进现代技术对传统产业的“新经济化”
在对待产业结构调整这一问题上，容易产生狭隘的观念：认为产业升级道路就两步，一是抛弃传统产业，二是建立现代产业。在这种思维模式的指引下，许多地方一拥而上发展现代产业，争先恐后地建立高科技园，于是形成科技园和开发区的重复建设，许多园区“筑巢无凤”，给国家财政和土地资源造成极大浪费。为纠正这种产业发展的误区，国家对开发区建设进行了宏观调控，已初见成效。
其实，各行各业都有现代化，大可不必把目光局限在ICT、生物工程、新材料、新能源等新兴行业上，传统产业照样有戏可唱。没有夕阳产业，只有夕阳技术，不管多么古老的行业，只要找准切入点，对其进行技术工艺的改造升级，都能发掘出新的经济增长点。比如瑞典的钢铁产业，经过调整后规模越来越小，但专业化程度、技术含量越来越高，特种钢材享誉世界市场，形成了一批具有很强国际竞争力的中小型钢铁企业。
从瑞典的发展经验看，还应注重信息技术与传统产业的结合，将信息技术在这些产业中加以运用，以提高传统产业效率。比如，促进企业应用网络技术，发展电子商务，不仅能降低营运、销售、物流方面的成本，还能缩短周期、提高生产率，同时促进了本地电信产业的发展。即便在纺织、服装这样绝对的传统夕阳产业上，也可以进行“新经济化”，通过集中生产新颖的功能性产品和名牌产品，实现可持续发展，并创出更大的生机。

（四）建立并完善投融资体系,助推现代产业发展
现代高新技术产业是高附加值、高渗透产业, 有很高的经济效益。但它又是以高投入为前提的，这些投入要面对技术风险、经济风险和市场风险，而这些风险有时是单个的企业无法应对的。因此我国要尽快建立并完善风险投资机制，形成“政府为导向，企业投入为主体、金融借贷为支撑、社会投资为补充”的多元化投融资体系。
政府可以通过财政补贴的方式向现代产业提供资金支持，一方面分担了新兴产业发展中的投资风险, 另一方面对民间风险投资又起到一种导向作用, 可以带动民间风险投资的发展。此外，可利用社会和政府资金成立专门的风险基金，让其成为风险投资的重要角色，为有市场前景的高科技企业提供担保，解决中小企业借贷难的问题，为现代产业的成长发展创造充裕的投融资环境。

（五）构建适宜中小企业成长发展的自由经济环境
瑞典在产业结构调整中，大企业的数量基本没有变化，但中小企业的数量却增加了37%。瑞典有许多企业的规模与中国的乡镇企业类似，但却是在某个领域技术上和产品质量上世界第一，产品市场占有率世界第一。在我国的工业结构调整中，要重视为中小企业发展创造更好的政策法规和融资环境，在技术改造、技术创新资金上给予支持。让中小企业更多地采用高新技术，提高技术装备水平。要采取多种措施扶持中小企业的发展，引导中小企业在“专、精、特、新”方面下工夫，形成自己的特色，确立市场中的地位。同时加强大型企业和中小企业间的协作，形成完整的产业结构链和市场体系。
由于资金、设备、场所等的限制，许多掌握高新技术的持有人无力创办企业，针对这一情况，我国可以借鉴瑞典的经验，构建企业孵化器，促进技术成果的发育成长，为形成产业打基础。政府应支持科研院所或大专院校创建企业孵化器，以便接待、陪伴和扶持创建技术创新型企业的项目持有人，并为这些创业者提供科技资源、物资设备、培训、咨询、资金和初期场所的支持。积极鼓励并协助科研人员、大学毕业生和留学人员创办高技术企业，为新兴产业构建完整的产学研链条和自由的经济环境。
此外，还要实行以人为本的产业发展观，加强专业教育和职业培训的投入，不断提高我国的劳动力素质，为现代产业的发展充实人力资本。

综观近年来国际产业发展态势，伴随着科技的突飞猛进，国际产业结构调整步伐日益加快。我国应抓住这一战略机遇期，培育一批高附加值、高增长潜力的现代产业，促进国民经济的持续、健康、稳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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